《前女友死后的第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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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白天亮得早,夏听婵一年四季的作息都无比规律,早睡早起,只定一个闹钟,响声起必定起床。
是陆痕钦在地下室待了太久,又在客厅里翻看了太久她的笔记,一眼不着,居然已经早晨六点了。
“秋姨几点会过来?”夏听婵熟门熟路地往厨房走,“我还没尝过她的手艺呢。”
陆痕钦:“她最近家里有事,不会来了。”
夏听婵“咦”了一声,停下脚步。
陆痕钦面无表情地经过她,打开冰箱门,取出两片白吐司和一颗鸡蛋,又拆了一包新鲜芦笋浸水清洗。
夏听婵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沉默的空气里满是震撼。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陆痕钦也有这一面?
大概是她的视线太过于灼热,陆痕钦将芦笋煎到一半就做不下去了。
他硬着声线解释:“秋姨不来这不是正好?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现在在‘通缉令’上?越少有人知道你的存在越好。”
夏听婵恍然大悟,人有时候太喜欢将话挑明也是一种憨:“啊,所以不是秋姨家里有事,是你找借口给她放了假是吗?”
话音未落,陆痕钦磕蛋的动作失误了一下,掉了两片蛋壳在锅里,他僵了两秒,冷着脸用锅铲剔了几次才挑出来。
夏听婵站到他身边,在他丢掉蛋壳的两秒钟里眼疾手快地又磕了个鸡蛋进去。
油锅里“次啦”一声,煎蛋的香气氤氲。
她飞给他一个责备的眼神……刚才没来得及说,他怎么只做一人份的早餐,像话吗?
陆痕钦一转过身就看到锅里并排的两个煎蛋,圆滚滚的好像贴在一起的两个太阳。
他顿了顿,凶着脸把第二个煎蛋翻了个面。
这种夹缝里求生的无声游戏默契地开局了。
陆痕钦在砂锅里煮绿豆粥,转身去加陈皮的当口,夏听婵左右开弓,又往里撒了一大把白糯米,另一只手丢了几片洗净的薄荷叶。
她擅长下厨,自信这一把米丢进去,才刚好配上他过量的水。
陆痕钦一言不发,倒牛奶只取了他的杯子,将牛奶放回冰箱没过几秒,夏听婵又打开冰箱门给自己也倒了满满一杯,这才满意地拿起两杯牛奶回到餐桌正对着放好。
再回厨房,两片吐司烤好了,陆痕钦夹出抹上牛油果泥,夏听婵候在一旁放入新吐司片,还无比自然地上手撕了一点他烤完的吐司尝了尝,眉毛和嘴巴同时往下一扁:“牛油果一点都不好吃。”
陆痕钦抬眸望过来,夏听婵将手中最后一点也塞进嘴里,指了指吐司机,含糊道:“我吃这个。”
一顿早饭做得“见缝插针”,陆痕钦坐到餐桌前用餐,他从小家教严格,食不语早成了刻在骨子里的习惯,这些年一个人独居,更加寡言少语。
可夏听婵不是。
很多人会觉得她是个话少且反应平平无趣的木头人,但,那些都是跟她不熟的人。
夏听婵在正事上执拗且认真,但私下里相处时话一点都不少,很多时候还有一种缺乏人情世故后理直气壮的黑色幽默。
今天更甚。
才过了一晚,就因为他没有赶走她,所以她就默认了他会“欢迎”她。
匪夷所思的自洽能力。
夏听婵坐在他对面,试图跟前男友拉近心的距离,开始与陆痕钦没话找话:
她搅了搅了粥,舀了一勺送进口中:“我以为你会做白粥。”
“绿豆泡够时间了吗?煮得……”她的眼睛微微睁大,不吝啬给予人夸赞,“好吃,绿豆哪里买的?还是说因为你那口砂锅的缘故?”
陆痕钦垂着眼,全当没听见。
夏听婵才不尴尬,打破砂锅问到底:“哪里买的?我想做绿豆糕,混合牛乳和抹茶,你不想吃吗?”
陆痕钦抿了一口软粥,绿豆已经煮出沙,她扔进去的糯米让粥的口感更佳软糯,清凉的薄荷叶更是点睛之笔,咽下去时喉口清润。
夏天确实是吃绿豆的季节,她做完绿豆糕之后总会着急冰镇在冰箱里,那一点表层还没放凉的蒸汽水便会凝结成冰渣,咬在齿间咯吱轻响,像是嚼碎了夏天本身。
他曾经尝过很多次。
陆痕钦垂眼盯着自己的勺子,好半天才说:“超市。”
“哪个超市?”
“EREWHON”
“怎么去?”
“开车去。”
“你开?”
“司机。”
“真厉害。”她扯得脸不红心不跳,“哪个司机?男的女的?开车稳吗?驾龄几年了?平时喜欢急刹车吗?你一个月发他多少工资——”
“夏听婵。”陆痕钦将勺子搁下,在瓷碗边缘磕出清脆的响声,他盯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夏听婵正色:“我需要去超市买点生活用品。”
“刚才不是说过了?”
“可是你没有明确回复我。”
陆痕钦重新执起勺子,他这一顿是这段时间里胃口最好的一次:“吃完去。”
夏听婵终于安分。
两人吃完饭,陆痕钦将碗筷收进洗碗机,洗了双手,再出来却没了聒噪了一早上的知了声。
他叫了两声,没人应,擦拭手上水珠的动作慢慢缓下来。
“夏听婵?”
偌大的房子里空空荡荡,空间感突然扩散到无穷大。
陆痕钦在原地站了几分钟,可能是早上喝了太多绿豆粥,胃里有些胀气,此刻隐秘地开始一阵阵地抽疼。
他抬腿经过餐桌,把半湿的纸巾往餐桌上一丢,收回手时顺来药瓶,头一仰,拧开就往口中倒了几粒。
来不及倒水,拧回药瓶时瓶盖也因为心不在焉而斜卡在螺纹上。
陆痕钦喉结滚动,生生干咽下药丸,擦得喉管到胸腔那一片都好像被一层薄蜡糊住了,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不适的异物感。
他没管,只顾着一间间打开房门找过去,不厌其烦地一声声地叫唤“夏听婵?”
整栋房子都找完,还是没有半点她存在过的痕迹。
陆痕钦的脸色终于一寸寸白下去,突然开始后悔没有早一点带她去购买生活用品,以至于现在根本没法通过查看她是否将随身物品带走来判断她是不辞而别了,还是暂时躲在哪个角落里。
他找了一轮仍是不死心,第二次细细地地毯式查找过去……不能报警,也不适合让第三人知道,可每打开一扇门都让人更绝望一分。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那么我行我素,说断联就断联,说离开就离开。
就像是把最好吃的东西留到最后一口一样,陆痕钦找完整栋房子,把她的房间留到了最后一间。
打开门之前,他将手掌按在门把手上,闭上眼静默地停滞了几秒,似乎在祈祷。
他的脸上已然全无血色,眼睫轻颤,眉心轻蹙,好像又回到了大病初愈睁开眼睛的那一天,只固执地盯着铜棕色门把手上繁复的花纹,一句句回答道:
“司机是男的,四十六岁了,开车很稳,25年的驾龄……”
房间里没有半点声音,他回答得很慢,心力交瘁的模样,说到一半拧着眉抓了把心口的衣服布料,像是喘不过气般用力呼吸了一记才艰难往下继续:
“不会急刹车,他开车习惯很好,你坐他的车的话,可以在上面安稳地睡一觉,我是发周薪的,一周是……”
房间里忽然传来一阵冲水声。
陆痕钦眼皮急遽抽跳数下,那口气还屏在胸口就等不及般用力拧下门把手,推门大步而入。
夏听婵刚换回她自己那身衣服从洗手间出来,正低着头试图扣好袖口的扣子。
手被人强硬地一把用力抓住,那颗袖扣又滑出。
她愕然抬头,陆痕钦整个人凌厉非常,眉沉沉地压着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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