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主角被**作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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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家”
【尘世路险共议利,墓园并肩话百年】
夕阳正在下沉,熔金般的余晖漫过墙头与花坛。两匹马慢悠悠地踱步往前走,古斯侧头,怀疑地打量亚瑟。
“也不至于抢……?这种大城市的庄园虽然贵,但也不是完全买不起,主要是没必要。”古斯嘀咕,“空气太坏,生态复杂。咱们这趟来,一个月不到,贼,**,勒索,都碰了个遍。”
“我们该找的地方,应该是那种不显眼但也不荒僻的——那种披着城市皮的边陲地带,文化松散,最好还带点度假气。”
亚瑟微微侧过脸,表情半是好笑,半是怀疑:“小子,说点我能听懂的?”
“就是说,大城市方便但太乱,荒野自由但危险。”古斯解释,“理想的是介于两者之间,有点法律,但像蜘蛛网一样松松垮垮。常住的居民,要么忙着讨生活,要么躺得很平,谁都懒得管闲事。”
“听起来比达奇那塔希堤靠谱。”亚瑟喉间滚出声闷笑,“那你觉得,这要多少?”
余晖里,他没侧身,右手松松地搭在枪套上,是副闲聊似的样子。但古斯非常怀疑,只要自己说个数,很快就能解锁约会项目-银行踩点。
但气氛实在太好,晚风里夹着新鲜的草木气息,头顶橙红的云絮像温热的手掌,从脊背一直抚到心头——
“我相中了旧金山附近。”古斯干脆道,“具体哪块还没定,不过那边最贵的地,一英亩也超不过百来块。咱们差不多能盖个三四间房的小屋……”
小屋。
亚瑟持缰的手一顿。只觉这组音节比**还要惊心。小屋。不是雨季会渗水的帆布帐篷,不是随时要卷铺盖的租赁院落,更不是浸着陌生人味道的旅店。是会有炊烟从烟囱钻出来、一个真正可以称作“家”的去处,一个真正属于他们的地方。
一英亩地百来块,加上建材工钱,统共需要多少?一千三四?两千?
黑水镇之后,这样的数字是得付出些努力的——去**、劫火车,或者去拼几个赏金犯。一路卖命,一路盘算着下一票。每一步都要提心吊胆,每个铜板都要在硝烟里打滚,每张钞票都沾着陌生人的血。
可现在,靠着那本泛着油墨味的小册子,那些小玻璃瓶装的药水……这堆安分守己的货物,竟然已经垒出了千把块。没有追捕,没有枪战,没有
那些死在枪下的面孔……虽然不如**那么快,却干净、简单、顺当,仿佛每一块钱都吸饱了阳光。
“要盖就盖两层的。
亚瑟突兀地开口。他望着路尽头勃朗特宅邸高高的院墙,连自己都被这句吓了一跳。但话既已出口,索性让词句顺着风往前滚:
“楼上睡觉,楼下干活……有个像样的廊子,能放两把椅子。别搞得太花哨,结实最要紧。屋边再搭个马棚,要比后院那个强,冬天不漏风。
说到最后,亚瑟竟有点别扭。打出第一发**至今,他惯于算计**存量与追兵距离,习惯了每一天都要为生存奔波,从未想过安稳生活会成为自己的念想。可自从跟这混账小子搞在一起,这些难以出口的渴望就像春天的野草,一寸寸冒出,怎么也压不住。
所有那些在枪套与账本间反复确认过的数字突然有了温度:千来块钱,他们已经有了。再干几笔买卖,似乎真的就能攒够。正如这小子说的,他们根本不必朝谁扣动**,也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地方。
亚瑟心虚地偷偷瞥了金马背上的年轻人一眼,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察觉到自己语气里的灼热——却正撞见古斯也望了过来。
一瞬间,两道视线在泛橙暮色下相撞,谁都没有躲开。时间仿佛凝固一拍,连风都慢了下来。亚瑟下颌线绷紧又放松,很想移开视线,最终放任自己沉溺在那双深色的眼瞳里。
古斯费了点劲才压下自己即将泄出的笑意。
不能笑。猫是一种会尴尬的生物。要是笑了,这家伙绝对策马就跑。
“那就这么定了,两层楼。他煞有介事地点头,让马匹更贴近些,“楼下客厅要有个好壁炉,那边冬天不冷,但有个炉子更舒服,还能烤点东西。
亚瑟猛地摆正脖子,又不自在地调整过帽子——那指尖推高帽檐又迅速压回,耳尖泛红的速度堪比糖浆渗透松饼。
“炉子……男人闷声重复,声音低得像是在跟自己嘀咕,“得找个会砌的,马棚也是。大概还得多花十几块——
突然间,他顿住,缰绳也猛地拉紧。黑朗姆不满地喷了喷鼻息,又在主人绷紧的膝盖间恢复平静。
“等等。
古斯抬头:“嗯?
“走过头了。
逐个点亮。
“……”
空气中弥开一丝尴尬。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在远处的树上嘲笑似地叫唤。
古斯一拉缰绳,跟着亚瑟掉转马头。天色已然全暗下来,庄园的铁艺大门里,两个守门的喽啰正倚着柱子抽烟。见有人骑马靠近,便条件反射地站直身,神情里多了警惕。
“私人领地!”其中一个按着枪上前,西西里腔调裹着烟臭:“回去。这里不是散步的地方。”
亚瑟看向古斯。古斯仿佛没听见似的,照常下马。于是亚瑟也慢悠悠地翻身下来,动作不紧不慢,像是在自家花园边。
“告诉你们的老板。古斯·普莱尔来访。”古斯平静地开口,“我们今天有两件事要谈。一件是关于被扣押的孩子,另一件是关于前几次的拜访。”
那按枪的守卫与另一个交换了一下眼神,一声冷笑:“普莱尔?就是那个卖药水的小贩?滚回你的小摊位去吧。”
此刻,为了交谈,他离那铁门相当近。亚瑟已无声无息走到侧面。突然之间他出手,一把攥住了那人的领带,猛地往铁栏外一拽。
砰地一声响,守卫额头磕上栏杆,枪也脱了手。亚瑟语气低沉:“我一直在说,礼貌不会让你损失任何东西。”*
守卫嘴里含混着痛叫,另一名守卫下意识后退半步。亚瑟松开手:“而你看起来挺廉价的。”*
好标准的激怒发言。古斯努力维持住平静表情,往前走近,轻描淡写道:“辛苦了。现在,去转告你们老板。”
刚被撞懵的守卫捂着脸,狼狈地挣扎起身。亚瑟松手、还枪,那人恶狠狠地盯过来,却正对上古斯的眼。
“小子,愣着干什么?”古斯冷冷问,“还是说,你想见血?”
这回,那人什么都没说,只跌跌撞撞往宅邸里跑。铁门后的庭院里零星亮起几盏煤油灯,仆人和护卫们远远观望,没人敢轻举妄动。
亚瑟甩了甩手,唇角微翘,嗓音压低:“他看着可比你老。”
古斯也跟着把声线压成气音:“毕竟年纪是他们唯一比我多的东西……对了,你更喜欢我表现得年轻点,还是老成点?”
回应他的是骤然绷紧的肩。亚瑟隐晦地瞪来一眼,脑袋也扭了回去。
“别在外面胡说八道。那头来人了。”
果然,门内有脚步声渐近,那雕花的铁门也吱呀一声解了锁。一个年纪较长、衣着整齐的管家带着
两个新守卫匆匆出现,脸色阴沉:
“先生们,勃朗特先生现在可以见你们——不过请把武器交出来,这是规矩。
古斯冷笑:“武器留下,那我们还不如直接回去。告诉你们的雇主,要么我们就这样进去,要么他亲自出来。
管家犹豫了片刻,再次去请示。回来时,他明显更加恭敬:“请跟我来,先生们。
四面八方,无声的目光像细针一样跟了上来。不是路人那样随意的好奇,也不像亚瑟注视时总带着温度。那些视线游移不定,淡淡地落在双手与胸前,安静、隐蔽,却带着几丝难以言明的寒意。
仿佛窗后、廊柱、阴影里都藏着人——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有些端着枪,有些只是攥着工具。
古斯神色自若地挨个看回去,甚至还冲离自己最近的几位微微颔首,像是在街头与邻人偶遇。那守卫神情一滞,下意识避开视线。
勃朗特的院子打理得相当好:花坛里栽着的植物都开了,颜色明亮的花朵像能在夜里发光。地面扫得一尘不染,草皮剪得整齐,连转角处的矮树篱都没有一根杂枝探出。
屋内更是豪华,四处透着金钱的芬芳——光润的地板铺着鲜艳的地毯,水晶吊灯将油画边框镀上流动的金边,厚重的天鹅绒帷幔垂到地面……非常符合亚瑟的专业判断,洗劫了这里,绝对能在加州买下一块不错的地。
而这片地产的主人,圣丹尼斯的教父,安吉洛·勃朗特本人,跟游戏里那样,一件家居长袍,一顶丝绸花帽,端着本书,翘着二郎腿,斜倚在被两个**护卫簇拥的大沙发上。
“啊,年轻的普莱尔先生。勃朗特的声音带着点口音。他优雅地合上那本书,腿也放下来。用一种评估商品似的眼光,将他们从上打量到下,还特别关注了一眼亚瑟。
“以及这位……我该继续称呼普莱尔,还是该说摩根先生?
亚瑟没吭声,只稍稍换了个站姿。古斯自然地上前:“这取决于当下的情景。如果面对的是朋友,那我们都是友好的普莱尔。
“呵,朋友造访朋友的城市,本该带着美酒,而非这样全副武装的拜访。勃朗特说着,把书放到一旁,“说实话,普莱尔先生,或者说普莱尔们——
“我向来钟爱直截了当。这省却了许多无谓的客套。那么,你们是来谈什么的?生意?还是那个迷路的男孩?
厅里
还有个沙发正好在勃朗特的对面古斯慢条斯理地坐下了。
“纠正你一个用词勃朗特先生。杰克·马斯顿是被‘带走’的。”古斯说“四岁的孩子靴底甚至沾不上马镫不该牵扯进成年人的事务里。他的父母非常着急所以我们来接他回家了。”
“那我呢?我就该白白赔钱?”勃朗特冷冷问“你们范德林德的人破坏了我在罗兹镇的生意——一整批值钱的烈酒现在又大摇大摆地闯进我的家谈论被‘带走’的孩子?”
“罗兹镇是场令人遗憾的误会。”古斯说“我们从西边一路过来又有那么多张嘴要养。饥饿的狼可不会在意肉坏了多久……自然什么人出钱我们就做什么事了。”
“真正损害你生意的是那些花出这笔钱的人。有他们在没有我们也会有别人。何况用一个孩子作为报复这也不是体面绅士所为。”
“精妙的诡辩。”勃朗特嗤笑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毫无征兆地他站起身边上那两名守卫立即跟着往前。
“在我的城市里在我的房子里你竟敢如此理直气壮……你还赶走过我的人。”他微微倾身眼神锐利“年轻人你以为你不用付出代价吗?”
屋里的空气骤然绷紧。那两个端着**的守卫直勾勾地望来左侧的手指搭上板机右侧的枪口微微抬起。身后亚瑟的目光也侧过
纹丝不动地古斯继续与勃朗特对视。看着那张脸上闪过些许讶色下一秒一只手重重拍上古斯的肩。
“我中意你这双眼睛年轻人。”勃朗特说着又热情地伸手来握“安吉洛·勃朗特。”
古斯回握:“奥古斯图斯·普莱尔。”
勃朗特眉毛一挑:“哇哦奥古斯都?听见了吗?”他冲着守卫夸张地挥手“先生们!这位可是踏着七丘之城的荣光降临。那么这位追随皇帝的骑士是——”
“亚瑟·摩根。”古斯平静地介绍。
“哦很高兴认识你。”勃朗特笑道示意守卫后退“来来来上酒!给我们的皇帝斟满托斯卡纳的阳光——”
“很抱歉不知能否换成柑橘水?”古斯问“酒精会影响我的工作而我的搭档正在使用的药剂也需要戒酒。”
勃朗
特又笑了,冲着房间角落的一个仆人打了个手势。
“有趣的选择,小伙子。很少有人到了我的家,还要拒绝我的酒。
他重新坐回沙发上,表情带着股被逗乐的意味:“不过我得承认,清醒的头脑确实更适合谈买卖。我听说你的药剂生意相当成功……所以我的人上门拜访了。
仆人端来了两杯缀着薄荷叶的柑橘水,琥珀色液体也注入雕花方杯。亚瑟眼前一亮,古斯偏头瞄去一眼,端过杯柑橘水,顺势递过去。
亚瑟的嘴角顿时垮下,只得一言不发地接过。古斯才满意地执起剩余那杯,望向勃朗特。
“不得不说,圣丹尼斯的嗅觉相当灵敏。他也笑了笑,“我这摊子刚摆没几天,就有朋友专程上门来教规矩,这欢迎方式还真挺特别。
勃朗特哈哈大笑。
“我的城市是只精明的猫,只挑自己看得上的猎物亮爪子……不过,你手上的能耐也真不小。小伙子,一个月千来块,你到底卖的什么玩意?
“一款专利。古斯耸肩。“还在调试剂量。
“哈。那些文件和印章……勃朗特嗤笑,“管点用,但不多。这片土地上,真正的保护来自于……正确的合作关系。
“生意做得大,得有门路,有买家,也需要一份安稳的环境。信我的话,年轻人,圣丹尼斯这地界,单干撑不了多久。
来了。叫价了。
古斯精神一振。勃朗特掌握着圣丹尼斯最宽的渠道和最隐秘的网络,连当局也有人给他卖账。只要这家伙点头,等于这座城市就此敞开大门。与其和他针锋相对,不如顺势谈谈分账与条件。
甚至暂时让点利也没关系。反正说不准哪天,这位大佬就进了鳄鱼肚子。
当然,戏要唱得真。
“你的话很有道理,勃朗特先生。古斯摆出副为难模样,“可问题在于,我所售卖的,并不是什么容易让人离不开的东西。
“我可以直接跟你说,我的配方里有糖和蜂蜜……可它既不解渴,也不甜美,更不能随便喝。就只是刚好能改善某种病症,连副作用我都还在摸索。所以,我标签上印的是,仅供特定人群的保健制剂。
勃朗特听完,依然笑着。他手指敲着扶手,慢慢喝了口威士忌。
“保健品……多么体面的说法。多么优雅的折中。你倒比那些蛇油贩子坦率。他愉快地说,“在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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