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格兰芬多宿舍第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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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蒙特先生,你母亲的情况……有些令人鼓舞的变化。”主治医生西格斯捏了捏鼻梁,试图驱散倦意,“昨天,还有前天……我们观察到她的眼球在眼皮下有明显的转动,手指也有轻微的动作。这通常意味着意识的边缘在活动,是个积极的信号。”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埃米洛的脸上,“……你可以多跟她说说话,熟悉的声音、情感的联系……这些刺激对唤醒她的意识很有帮助。”
冰冷的消毒水气味顽固地盘踞在圣芒戈医院五楼加护病房区的空气里,混合着草药魔药特有的苦涩和一丝挥之不去的、绝望的气息。走廊比以往更加拥挤,临时加设的病床沿着墙壁延伸,痛苦的呻吟和家属压抑的啜泣交织成令人窒息的背景音。
“谢谢医生。”埃米洛的声音平稳,目光越过西格斯的肩膀,投向走廊尽头母亲所在的病房门。
“我还有病人要看。”西格斯叹了口气,“别太悲观,希望很大。”
埃米洛微微颔首,看着医生略显佝偻的背影匆匆消失在另一间病房门口。他推开母亲的病房门,里面相对安静些,但隔壁床家属低低的啜泣声依然清晰可闻。艾莲娜躺在那里,面容苍白而平静,仿佛只是睡着了。昂贵的生命维持魔药通过细细的管子流入她的身体。埃米洛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动作有些僵硬。他伸出手,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握住了艾莲娜那只没有插管的手。冰冷,干燥,像握住了一块失去温度的玉石。
他俯下身,将自己的额头抵在母亲的手背上。冰冷的触感顺着额骨蔓延开。然后,一如既往的——无话可说。
“……怎么办啊,爸……”隔壁床传来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年轻女声,“魔法部也疯了……他们批准了那些……那些伤害你的咒语……所有人都疯了……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埃米洛直起身。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子。凉风让他的大脑清醒了一瞬。那些咒语……阿瓦达索命、钻心剜骨、夺魂咒……它们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地由傲罗使用了。预言家日报一公布这个消息,社会上就飞快的分成了两派,极致的支持,极致的反对,但现在支持声浪已经盖过了反对的。尤其是随着阿兹卡班新关进去几个食死徒之后。“以暴制暴”、“必要之恶”的论调开始传递在巫师之间。
但事实真的那么好吗?他看向下面医院的草坪——患者越来越多了。这些人……真的都是被食死徒攻击的吗?“误伤”又有多少?就像米里森那时候买通预言家日报,现在这些消息也被封锁,没有人主动提起。
天空灰蒙蒙的,像一块脏兮兮的抹布。
他走回艾莲娜床边。弯下腰,仔细地、给她把碎发拨开,然后有些过分用力地替母亲掖了掖被角。
“……妈,”他终于从喉咙里挤出这个字,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见,带着一种陌生的艰涩和……笨拙。
“我卖掉了店铺。”,以及我明天再来看你。他在心里说道。
他又等了一会儿,眼神滑过一丝失望,然后直起身,准备抽离——
艾莲娜苍白的嘴唇,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埃米洛的身体瞬间僵住,血液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他几乎是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起来,几乎要撞碎肋骨。
不是幻觉?他猛地俯下身,凑得极近,眼睛死死盯住母亲的双唇,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他调动起全部感官,整个世界只剩下那两片没有血色的唇瓣。
一下……极其微弱的颤动。
两下……幅度似乎更大了一点点。
埃米洛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连呼吸都停滞了,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大脑,耳朵里只剩下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和仪器单调的嘀嗒。
说什么……她在说什么?他在心里无声地嘶喊,所有的期待、恐惧、长久压抑的情感都凝聚在这无声的注视中。
那嘴唇又极其缓慢地翕动了一次,极其费力地试图形成一个音节。一个模糊的、几乎无声的呼气。
“R……”
埃米洛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维持着那个俯身的姿势,仿佛石化了一般。时间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
半晌,他极其缓慢地、一寸寸地直起身。脸上的表情像是凝固的石膏,所有的激动、期待都在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复杂难辨的晦涩。
他知道了。艾莲娜在叫人。
她在叫“罗杰”(Roger)。
她在叫那个失踪的、留下巨大烂摊子的、不负责任的父亲。
埃米洛最后看了一眼病床上无知无觉的母亲,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转身,脚步异常平稳地走出了病房,轻轻带上了门。走廊里压抑的哭声和消毒水的气味再次将他吞没,只感受到了指甲刺入手心里尖锐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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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埃米洛,好小伙子。”亚瑟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梦呓的痴迷,他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攫住了心神——一辆锈迹斑斑、顶棚被砸得凹陷变形的安格利亚汽车,像一头受伤的钢铁巨兽,静静地趴在废品站杂乱肮脏的空地上。阳光照射在残破的车漆上,反射出刺眼而怪异的光泽。
他们两个围着这辆饱经沧桑的汽车缓慢地转着圈。亚瑟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拂过冰冷粗糙的车门边缘,划过布满蛛网裂纹的挡风玻璃,最后停在扭曲变形的引擎盖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眼中闪烁的、孩子般纯粹的兴奋。
“这真是太棒了——”亚瑟再次忍不住感叹,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瞧瞧这线条!麻瓜的工程学……真是不可思议的实用美学!”他弯下腰,试图透过破碎的车窗看清内部的结构,鼻尖几乎要碰到玻璃上的灰尘。
“这是我应该做的,韦斯莱先生。”埃米洛站在稍后一步的位置,声音平稳,带着恰到好处的谦逊。他的目光像精密的探针,不动声色地扫描着亚瑟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这家废品站原来跟我们家有些旧交情,他们清理库存时发现了这个,当时它被施了咒语到处乱撞,就写信通知了我。”他顿了顿,语气自然地带上了一点无奈,“您也知道,现在部里忙得焦头烂额,特别是大桥事件之后,仓库都塞满了,处理这些‘被施了法’的麻瓜物品的审批流程……简直长得看不到头。”
他巧妙地加重了“审批流程”这个词,“所以我就自作主张,直接联系了您。很抱歉给您增添额外的工作量了,如果您觉得不合适……”
“不不不!”亚瑟猛地直起身,连连摆手。他象征性地轻轻咳嗽了一声,努力想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但眼中的光芒出卖了他,“你……嗯,你做得非常好!非常正确!这点小事怎么能动用宝贵的部里资源呢?”他语速飞快,仿佛生怕埃米洛反悔,“现在魔法部的仓库都被大桥废墟里的破烂堆满啦!人手根本不够!所以,我来处理就好,完全没问题!下次,埃米洛,下次你要是再发现什么……嗯,需要‘妥善处理’的麻瓜产品,一定随时找我!我这边流程快!”他拍着胸脯保证,眼神却忍不住又瞟向那辆破车,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埃米洛适时地露出一个局促又带着点感激的笑容,微微垂下眼睑:“那就麻烦您了,韦斯莱先生。”
“哦!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亚瑟连连说着,心思显然已经完全被那辆车占据。他围着车又转了小半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道:“对了,你刚才说,这家废品站和你们家有合作?”
“是啊,”埃米洛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飞快地转换了表情,眉宇间笼罩上一层沉重的阴霾,声音也低沉了几分,“但现在……没有了。”
他微微垂下头,肩膀似乎也塌陷了一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被巨大悲伤击中的脆弱感,“我们家……是对角巷那次的……受害者。”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恰到好处地停住,留给人想象的空白。
“哦!梅林的胡子……好孩子。”亚瑟脸上的兴奋瞬间被真切的同情取代。他大步上前,毫不犹豫地给了埃米洛一个结实的、带着尘土和汗水味道的拥抱,手掌用力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充满了安抚,“不用说了,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
一股闷热的风卷过废品场,带来了机油、腐烂垃圾和铁锈混合的刺鼻气味。
“……这里真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亚瑟松开埃米洛,皱着眉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即脸上又绽开热情的笑容,“来吧,孩子!我邀请你来我家做客!我太太莫莉的手艺,那可是一绝!保证让你尝尝家的味道!来吧!”
“不用了,韦斯莱先生,这太麻烦您和夫人了……”埃米洛连忙推辞,语气真诚。
“怎么能说麻烦呢?走走走!”亚瑟不由分说地抓住埃米洛的手臂,力气大得出奇,“学幻影移形了么?来,握住我的手,别怕,很稳的!”
……
一阵令人窒息的挤压感后,他们出现在一栋极具视觉冲击力的建筑前。它歪歪扭扭地矗立着,像几层大小不一的盒子被顽童随意地摞在一起,越往上越歪斜得厉害,仿佛下一秒就会倾倒。红色的瓦片在阳光下显得鲜艳而温暖,擦得锃亮的窗户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几只肥硕的母鸡在篱笆边悠闲地啄食。
“哦!又来了!”亚瑟眼疾手快,从旁边疯长的胡萝卜缨子里猛地揪出一只挣扎尖叫的、皮肤疙疙瘩瘩的小地精,手臂熟练地抡圆了,“走你——!”地精化作一道抛物线,消失在远处的树篱后。
“我们准备自己养一窝鸡,”亚瑟拍掉手上的泥土,对埃米洛解释道:“现在物价飞涨得吓人,战争嘛……莫莉!亲爱的!”他朝那扇木门喊道,声音洪亮,“快来看我带回来什么好东西!还有客人!”
“亚瑟?你回来了!”一个穿着印花围裙、身材微胖但行动利落的妇人应声推门而出。她红润的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那笑容和亚瑟如出一辙的真诚热情,带着厨房里飘出的、令人心安的食物香气。“这位是?”
“这是埃米洛·德蒙特,我们部里新来的实习生,去年就在了!能干得很!也是我们格兰芬多的学弟,今年开学就七年级了。”亚瑟介绍道。“莫莉,我的太太。”他又转向埃米洛。
“欢迎你,亲爱的!快进来坐!”莫莉·韦斯莱热情地招呼着,眼神温暖而友善,想要去搭他的肩膀,半途中收回了手。
就在这时,一个火红的小脑袋像炮弹一样从莫莉身后冲了出来。那是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孩,头发留得比一般男孩长,齐肩的红发随意地束在脑后,脖子上挂着一串用尖牙(像是某种神奇生物的乳牙)串成的项链,整个人透着一股小孩子的“酷”劲儿。
“爸爸!你回来啦!”他冲到亚瑟身边,眼睛却好奇地打量着陌生的埃米洛。
“这是比尔,我的大儿子。”亚瑟揉了揉比尔的头发,后者不满地晃了晃脑袋。
“你好。”比尔仰起头,毫不怯场地直视着埃米洛,甚至像模像样地伸出了手,声音带着点小大人的腔调:“我是比尔·韦斯莱。这么说你也是魔法部的?
“我爸爸总想让我以后去那儿坐办公室,”他撇了撇嘴,露出一个“那太无聊了”的表情,“但我会找到更酷的职业!比如古灵阁的解咒员,魁地奇运动员,或者龙类研究员!”他挺起小胸脯,尖牙项链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
“哦……”亚瑟因为儿子直白的“职业规划”显得有些尴尬,他干笑两声,连忙打圆场,“先进来,快进来,外面晒。”
室内和室外一样,拥挤得几乎令人喘不过气,却充满了鲜活滚烫的生活气息。狭窄的楼梯和过道如同迷宫,被旧坩埚、空猫头鹰笼子、打着补丁的斗篷、封面卷曲发霉的咒语书等等杂物塞得满满当当。墙壁是各种信息的拼贴画:发黄的《预言家日报》剪报(多半是关于魁地奇或厨艺大赛)、莫莉手写的菜谱(字迹圆润)、魔法部的紧急通知单(被一颗图钉歪歪扭扭地钉着)……一切都显得杂乱无章,却又奇异地透着家的温馨。
“不好意思啊,埃米洛,”亚瑟费力地在杂物堆里给埃米洛拉出一把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木凳,“最近在收拾家,有点乱……”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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